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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白鸟

*犬杀

 

黎明将至,天边晨光稀薄,有一两声凄厉的鸟鸣。

但这清冷的鸣叫并非出自那只白鸟。

 

那只白鸟就落在树杈上,被一簇茂密的绿叶遮蔽了身躯,只剩黄色的眼睛盯着犬夜叉,一动不动也不发出任何声音,几乎与森林融为一体。

但犬夜叉就是知道那只白鸟在看他,而且是看了很久。

 

半妖良好的视力直接越过青青草地层层叶片横斜枝丫撞上了对方浅色的眸子,甚至清晰看到对方眨眼时血一样的眼膜,一人一鸟隔着一里地这么对望,那只鸟没叫,犬夜叉也没说话。

犬夜叉闭上了眼睛,隔得太远他的鼻子几乎捕捉不到那只鸟的气息,在早晨的微风里,那气若游丝的味道时断时续,甚至单薄地像是即将消失。

 

他在人类的边缘。

当年枫婆婆留下的小屋历经修缮勉强还能住人,但是周遭早已空出来了一大片,村子在经历短暂的繁荣后因为疾病和战争很快萧条了下去,然后就是人们往路口的位置聚集,原本只是在村子一头的小屋很快成了靠近树林的唯一建筑,人类伙伴相继离开后犬夜叉也没有主动靠近其他的人想法,仍旧是留在原地,所以这座小屋就成了村庄最边缘,和茂密森林只隔着一片青草地的孤宅。

如果从上空俯视,那么整个村子的房屋都聚集成了一团,唯独这座房子像一个掉落的砂砾就要融入到森林之中。

就和房屋主人的情况差不多。

 

年轻人的法师和除妖师仍旧会不时前来探望或者委托除妖任务,但是绝大多数时间犬夜叉就只是一个人留在小房子里。

他对饮食和穿着都没有太强烈的需求,幼年时期的经历也让他习惯了从森林中捕食,大多数情况下他不会踏入人类的领地。于是在丧失物质交流的基础后,犬夜叉愈发沉默了起来,很难想象当年咋咋呼呼的半妖有时候会连着好几天都不说一句话。

可是犬夜叉习惯了。

早年不融于人妖两界的他其实很少有交流对象。

 

独自一人的半妖躺在孤零零的房子里,一睁眼就能看到外头藏在树林里的白鸟。

似乎是并不漫长的夜,白鸟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树上,然后一直看着他。

起初犬夜叉并不在意,直到天色亮了那只鸟还在,于是暴躁的半妖狠狠地瞪了回去,白鸟轻蔑的抬了下下巴。

鬼知道犬夜叉是怎么从一只鸟身上看出来轻蔑的,但是犬夜叉觉得自己没看错,对方淡色的喙甚至像人类嘴唇那样咧开了一条缝,仿佛一个嘴角上扯的不屑笑容。

犬夜叉立刻扭过头,并不打算理会,仍然四肢大开地躺在床上。

 

犬夜叉决定不去跟一只鸟怄气。

 

直到新来的巫女送来饭食,亮晶晶的眼睛冲着犬夜叉噼里啪啦闪光,献宝一样摆出来了一小盘腌萝卜,欢快地说道,“犬神大人尝尝这个,是新鲜的白萝卜腌制,很脆。”

在戈薇死后,关于犬夜叉的存在慢慢传成了会庇佑普通人的犬神,他的确愿意帮助巫女和除妖师,于是作为回报,附近的神社总有人会送一些食物当做贡品。

犬夜叉的磨牙咬到萝卜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酸辣味在嘴里炸开来,于是眼睛也跟着闪闪发光一撸袖子,结果他的筷子刚刚碰到腌萝卜,许久没有动静的白鸟忽然扇了扇翅膀。

犬夜叉回头看的时候只有一模残存的白影。

 

“犬神大人,怎么了?”

“没什么,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低头吃饭的犬夜叉动了动自己的耳朵,那只白鸟还在,只是跳到了另一个树枝上。

“去除妖么?”年轻的巫女手捧食盒,兴奋地凑到了犬夜叉跟前,“可以……”

“不可以。”小巫女的术法和灵力都不够,犬夜叉直觉那看上去没多少妖气的白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存在。

“为什么?我还是蛮厉害的……”小巫女不愿意放弃,伸手抓着火鼠袍子恳求起来,“也带我去见识一下吧!”

“村子需要你。”犬夜叉站了起来,衣角从巫女手中扯出,然后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只有穿堂而过的风还在巫女身边。

年轻的巫女歪着头,忽然笑了起来,“犬神大人是去找老朋友了呀。”

 

犬夜叉跳窗的时候还抓了个饭团,外头包着一片修剪整齐的海苔片,上面撒着的黑芝麻随着犬夜叉在草地上狠狠一踩的大幅度跳跃纷纷掉落,最后等犬夜叉站在白鸟面前的时候上面只剩两三粒点缀着。

四目相对,犬夜叉才注意到白鸟的眼睛依然盯着自己,在树荫下是一篇黯淡的黄色,看到犬夜叉动了一下翅膀,但是依然立在高枝上昂着头颅。

 

“你一直看着我。”犬夜叉肯定地说道,回答他的是属于鸟类一声短促的喉音,很小的一声“咕。”

白鸟扭头时眨着眼睛,眼睛里全是犬夜叉的影子却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

一人一鸟,相距丈余,犬夜叉动了动耳朵,尖尖的狗耳朵有一只落在太阳光束里,细小的绒毛几乎被照得透明,犬夜叉吸了一下鼻子,努力从空气中搜刮线索,然而似有似无的妖气依然弱得可怜。

“你是妖怪么?”犬夜叉不太能确定,味道太过单薄,即便是妖气也有可能是其他妖怪残留下来的。

这只鸟很干净,浑身雪白的羽毛,就连落在褐色树皮上的小爪子也是光亮的黑色,浑身上下不见一丝灰尘,距离如此贴近,犬夜叉在它身上仍旧捕捉不到任何属于鸟类的腥臊,甚至连普通禽类上普遍带着粪便味道也没有。

干净得过分。

 

不管是做为普通鸟类,还是作为妖怪。

犬夜叉抓不准他的味道,硬要说的话,是常年不散的雾气,略有湿润的空气里笼罩着遥远的花香。

似曾相识。

 

犬夜叉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但是那只鸟仍旧静静立在那里立在树木的枝叶里。

“你要吃么?”

犬夜叉递出了饭团,然后白鸟张起了翅膀,愤怒的扇动起来。

 

白鸟向上扑腾了几下,站在丈余远的浓荫。

明明是白鸟一直盯着犬夜叉,但是当犬夜叉真的跑过来找他,却又是一副懒得搭理得模样。

莫名得熟悉感,不管是盯着他看又不理不睬的态度,还是那笼罩着云雾气息的冷淡花香。

 

他们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也有可能见过很多次。

白鸟展翅的时候,露出了白色羽翼下一条鲜艳的红色,就像是一条红色的细线,在最后两片翼羽上打了个结,可惜白鸟动作太快他看不真切。

 

犬夜叉用手撑了一下在粗壮的树枝上坐下,需要泻力的动作像极了行动蹒跚的人类年长者——老人家。

当然接连送走故友的犬夜叉已经活了三百多年,就算扣掉被封印的五十年也足够普通人三辈子的岁月。

但是对于妖怪来说也只是一瞬,他们不应该随着岁月流逝而老去。

又或者,身体流淌着一半人类血液的犬夜叉,身体已经不会老去,灵魂却已经积满灰尘,像个老人家那样不再活泼。

连带着动作都开始缓慢而慎重。

 

犬夜叉自己将饭团吞了下去,看着白鸟问,两腿盘在身前,手臂藏在宽大的红袍里放在脚腕上,犬夜叉再次确认了白鸟看着他的眼睛,若有若无的气味,说道,“你一直看着我。”

白鸟扭头眨了一下眼睛,虽然是一只鸟,但是犬夜叉就是知道这是在表达他的不屑。

“你这个态度……”犬夜叉放弃挣扎一般叹了口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杀生丸。”

 

太过熟悉的态度,还有那只在父亲坟墓中感受到气息。

 

于是在外人看来十分冷淡且严肃的犬神大人露出了一个得瑟且不怀好意的笑容,“你居然变成了一只鸟,让我猜猜是什么妖怪能把你变成这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鸟对此的回答是扑过来,尖锐的细爪直接朝犬夜叉脸上抓去。

最后鸟儿的尖爪在红色的火鼠袍上留下了几道布料倒毛的抓痕,犬夜叉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

 

“都这种时候了。”犬夜叉握着鸟儿纤细的脚爪站了起来,“专程跑过来应该不是来探望自己亲爱的弟弟是否安好吧……快带我去。”

天生牙不在,爆碎牙不在,邪见也不在。

杀生丸是孤身一人跑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是什么理由能让杀生丸放下自己的身段用这种形态来见犬夜叉呢?

犬夜叉一根线的大脑只告诉他,杀生丸必须来找他。

 

所以他把白鸟往前一抛,杀生丸抖起翅膀自己飞了起来,雪白的翅膀地下有一条刺眼的红线。

他受伤了。

 

犬夜叉又一次感觉到了兴奋。

自从奈落死后,他的生活愈发平稳,连铁碎牙都很少显现獠牙。但是现在将要面对的,是能把杀生丸变成这样的妖怪。

 

森林茂密,横斜的树枝层层交叠,林中一束一束的阳光落下,交织成了一张网,而白鸟就在这张网中慢吞吞跳跃着。

受伤的白鸟飞不高,几乎是从这一根树枝飞到另一根树枝,和犬夜叉的跳越差不多动作,而且还要小心翼翼避开日光。

 

那不是他的错觉,而是杀生丸身上真的浸染了父亲墓地地味道——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边缘,死亡的味道。

这个认知另犬夜叉十分气愤,并且在半天之后才想起来思考自己为什么气愤——杀生丸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才想起来找他。如果他没有来找这只白鸟,如果他没有认出来,他大概要到很久之后,才会从不知道是什么妖怪的嘴巴里知道杀生丸的死讯。

 

“你这个混蛋,是真的准备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么?”犬夜叉跳到了杀生丸旁边,咒骂了起来,伸手直接握住白鸟的翅膀揣进了怀里。被剥夺自由的白鸟奋力扑打着翅膀,尖爪甚至透过了棉质里衣抓挠犬夜叉的皮肉,尖锐的刺痛令大大咧咧的半妖龇牙咧嘴,腾出一只手来隔着衣服敲打白鸟。

“这一段都太阳曝晒,想死你就出来吧。”

已经不需要白鸟带路,犬夜叉灵敏的鼻子闻到了风中血液和尸体的气息,还混在一起令人作呕的妖气。

 

他穿过森林,越过河流,踩过一片开满鲜花的山坡,然后跳下了漆黑的深崖……

连坚硬的岩石上都是爆碎牙强大妖力留下的痕迹,还有不知名妖怪可怖的抓痕。

 

但是很奇怪。

味道混杂,干涸的血液,开始腐败的尸体,被浸染脓化的动物,枯败的草木,但是少了活物的气息。

本就不够宽敞的崖底落满了碎石土块和妖怪想要爬出最后却被掩埋的尸体,不甘的利爪刨开泥土伸向天空,却再也没有爬出幽深的峡谷。

 

白鸟从犬夜叉怀中挣脱而出,然后拍打着翅膀在阳光无法照射的谷底盘旋着飞翔,似乎在找着什么。

“快点,杀生丸!”犬夜叉握紧了铁碎牙的刀鞘,在白鸟不耐烦地鸣叫中补充道,“天生牙现在的状况很不好,快点!”

铁碎牙和天生牙是一对孪生刀剑,又或许二者本为一体互相感应,但是两把剑已经认下了不同的主人,铁碎牙里淬炼了犬夜叉的牙齿和妖力,天生牙也浸透了杀生丸的力量。

而犬夜叉能够清晰感受到,铁碎牙在震动,催促着他抓紧时间。

白鸟依然在空中盘旋,于是犬夜叉抬起了头,问道,“是在上面么?”

 

半妖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像一截树杈,白鸟收拢翅膀停了上去,立刻又被塞进了怀中。

犬夜叉从深崖里跳出,然后站在空旷的裂谷边缘辨别着四周的气息。他相信自己,也相信父亲,自然就相信融入了他们血肉的天生牙,一定就在附近。

 

然后他闻到了墓土的味道,还有邪见。

痛哭流泣的小妖怪擦着眼泪说道,“是来看杀生丸大人么?”

 

“滚开。”犬夜叉没时间解释,踢开了邪见一撸袖子开始刨那座小小的坟茔,新翻的黄泥还是湿润的,就这样被犬妖粗暴地推到了一旁。

邪见从地上爬起来连人头杖都想不起来找,直接跳着脚朝犬夜叉扑过来。

“就算是死敌也太过分了!”邪见尖锐的嗓音有些破音,应该是哭了很久,细长的爪子也在往火鼠袍子上抓。

犬夜叉来不及回头,吼道,“他还没死!”

 

“您是来救杀生丸大人的么!”邪见终于回过神来,抱着人头杖五体投地哭道,“请务必救救杀生丸大人!看在你们是兄弟的份上!”

犬夜叉没功夫理会小妖怪的哭闹,倒是他怀里的白鸟愤怒地扑打这翅膀,只是在被阳光灼痛的一刹那意识到自己目前还不能自由行动,但是趴在地上的邪见陡然一冷,连忙喊道:

“杀生丸大人我什么都没想!”

 

雪白的和服早就被泥土浸染,黄褐色地污渍黏在华丽的布料上,谁也想不到邪见居然直接把天生牙和爆碎牙塞在杀生丸怀里就这么埋了。

“因为无论怎么叫都没有反应,老奴实在是担心杀生丸大人。”邪见一边跪地答话一边来来回回看着犬夜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不喜欢地半妖,却总有种见到杀生丸大人的感觉。

 

犬夜叉拿刀的时候被刺了一下,刀柄流出了微弱的妖力在拒绝他。

于是犬夜叉放下了爆碎牙,重新握紧了天生牙。

 

因为挖掘泥土,犬夜叉的手脏兮兮的,带着湿润的泥土就摁在杀生的胸口。

按道理说杀生丸这样的大妖怪在这个世界上罕逢敌手,普通的妖怪即便想要夺走他的妖力也会因为无法承载强大的力量而被撑爆,身体强悍到即便被斩去头颅也不会死掉。

但是现在妖气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犬夜叉盯着杀生丸的脸,几百年来的敌对他们太过熟悉彼此,以至于很长时间犬夜叉都没有注意过杀生丸的脸。

造物主并不是公正的,相反它十分偏心,杀生丸生来拥有强大的妖力,也拥有近乎完美的身体,如果没有那一副林令人火大的欠揍表情,就连直男审美的犬夜叉也得承认杀生丸长得确实好看。

深邃立体的五官并不柔和,彰显着成熟男人的自信和锋利。

 

犬夜叉就这样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袖子擦掉了杀生丸脸上的灰尘,然后一瞬不瞬的盯着看了半天。

“怎了,看亲爱的哥哥看到入迷了么?”杀生丸用一只翅膀扒开了犬夜叉的衣襟,也在盯着自己躺在地上的身体。

“是啊。”犬夜叉直白地承认了,等了一会儿却意外没有等到杀生丸的回击。

 

“你的力量,是被封印了起来么?”犬夜叉擦干净了手,解开了外头破碎的铠甲和沾满污泥的和服,直接撕开了雪白的里衣,红润的手掌和尖锐的指甲就这样落在了杀生丸的胸膛上。

妖力并没有外泄,这让杀生丸看起来没什么两样,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死去的痕迹,就连皮肉都还富有弹性,紫红色的妖纹仍旧瑰丽。

与平时别无二致。

但是就连犬夜叉,就连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他的人,就连与他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就连犬族的犬夜叉在咫尺间都闻不到原本属于大妖怪的嚣张气息。

 

他闻得到杀生丸身下的青草,被身体压倒折断,青色的汁液流淌出来,甚至将雪白的和服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翠绿色;

他闻得到新抛开的泥坑翻出来泥土的味道,还有一些湿润,或者是邪见挖掘时残留的雨水,那是这片土地的味道;

他甚至闻得到自己和邪见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犬夜叉认真去搜寻的时候同样逃不出他的鼻子。

 

但是他闻不到杀生丸的妖气。

犬夜叉几乎是将鼻子贴在了杀生丸的脸上,从头发、额头、眉间、鼻梁……嘴唇。

 

“喂!你在做什么!”邪见看到犬夜叉几乎将自己的鼻子贴到杀生丸的嘴唇上开始大声嚷嚷,摇晃着人头杖准备捍卫自己主人的尊严,然后就被犬夜叉丢出的铁碎牙直接砸晕了。

犬夜叉停了下来,一手压在杀生丸的胸膛,俯下身体,和杀生丸脸对着脸,鼻子几乎戳在杀生丸了无生气的嘴唇上。

白鸟艰难地从两人身体狭窄地空隙里钻出来,面对这样尴尬地情况却没有说什么,任由半妖用另一只手掰开了自己的身体的下巴,然后耸动着鼻尖去闻他的嘴巴。

 

“这副身体果然还活着。”犬夜叉松了口气。

然后坐直了身体,白鸟只能重新躲回他的怀里,听着半妖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道,“但是应该没多少时间了……你的力量在身体里快要憋不住了……如果不快点的话,可能等不到你恢复正常你的身体就会被自己的妖力从内部冲垮。”

犬夜叉难得严肃地说道,“虽然我不太懂救人,但是天生牙给了我提醒,没时间了,我要粗暴点了……不过放心,杀生丸,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去那个世界把你抓回来了。”

 

犬夜叉双手握紧了天生牙,然后深吸一口气,动作比初次握住铁碎牙还要慎重。

这一剑下去杀生丸或许能活,或许会死。

 

他当然听冥加说过,手握天生牙便可以看到冥界地使者,斩杀冥界的使者就能将亡者唤回阳间。

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什么都没有。

只有杀生丸,只有了无生机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样的杀生丸。

天生牙的刀柄滋出一窜青色火花,和铁碎牙一样,天生牙也不会轻易认下主人,哪怕时前任主人的血脉,哪怕是孪生剑铁碎牙地主人,依然无法让天生牙效忠。

 

犬夜叉再次动了动握住天生牙刀柄的手,红色的血从两手地缝隙里漫出来,浸润在刀柄上……

帮帮忙,天生牙。

为了你的主人。

 

犬夜叉在内心祈祷着。

 

见了鬼了,他从来就不会救人,他一直是被救的那个,不管是瘴气刀伤还是什么,总是身边的巫女妖仙甚至冥加来救治他。

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要救杀生丸。

 

如果失败了,那就带着天生牙一起去冥界再把自己那不像话的哥哥拉出来。

 

犬夜叉这么想着,用尽权力将天生牙刺向了杀生丸的胸膛。

被封印许久已经有暴动前兆的妖力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顺着天生牙冲出来,就像一道从地面打向天空的惊雷闪电。

 

迎面遭受这一道妖力雷电的犬夜叉没什么感受,就是全身都麻了,过于强大的妖力顺着天生牙的刀柄流到了他的体内,然后从他的七窍逃开。

 

犬夜叉是真的感觉到了有什么顺着鼻孔、眼睛、耳孔、嘴巴流了出来,滚烫滚烫的,还有点黏。

他想抬手擦擦,却发现自己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杀生丸的脸又变的非常令人火大,自上而下的俯看着他,极尽傲慢地说道,“想死么?半妖,我的妖力并不是你能承受的。”

杀生丸这样说着,摁在犬夜叉身上地那只手正在一点点收回自己暴乱地妖气。

 

“我这不是承受住了?”犬夜叉毫无自觉地咧出了笑容。

难得杀生丸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着嘴唇皱着眉毛,许久之后,在犬夜叉都闭上眼睛累得睡过去之后,伸手一点一点揩去半妖脸上地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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