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扉】黑暗深处
黑暗深处
一、
“简直就像是专门切断了视觉神经。”医疗忍者放下手，盯着绯色的眸子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村子和千手宅邸的结界都完好无损，不存在入侵的可能。”守卫忍者同样想不明白。
“扉间，你有发现什么异样么？”柱间蹲在扉间面前，再一次挥了挥手掌。
“确实出现过波动，但是附近没有任何陌生人……”扉间昂着头颅，鼻尖正碰上柱间的手指，抬手拨开却反被握住，只得解释道，“确实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外出任务平安归来便直接进入加班状态，然而一觉醒来，双目忽而失明，只有一片黑暗。
“什么样的波动？”
“非常微弱的……陌生的查克拉。”扉间想了想补充道，“从未见过。”
“唉？不是认识的人？”柱间非常清楚，扉间的感知能力当世无双，即便是接触过相关家族，也能准确辨认出来，既然说是从未见过，也即不在过往交手对象中。
然而经过数年征战，忍界内部有实力的家族基本都接触过，如果是针对千手扉间而来，对方绝无可能找无名小辈。
“非常奇怪的查克拉，并无敌意，甚至可以确定不具备杀伤性。”所以察觉到查克拉波动后直接去了结界班而不是检查身体。
“的确如此，扉间大人脑中的这股查克拉并没有伤害器官，只是盘踞在中枢神经附近，阻断了视觉神经。”
“不必着急，这应该只是开始。”扉间伸出手，按在自己的眼皮上，心中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究竟是怎样的术才能在不破坏双重结界的情况下接触自己？连他都无法察觉到的攻击，会是和飞雷神一般的空间忍术么？
二、
“阁下……”
“扉间阁下……”
细腻的女音带着悠扬的回音。
“扉间阁下，我在黑暗深处向您求救……”
诚恳又哀戚的嗓音徘徊在耳畔，扉间张开嘴，却被灌入了满满的冷水，恍惚中看到气泡升起，身躯被狠狠压迫着。
几乎是下意识运起查克拉反抗。
“扉间！”柱间用双手按住对方拿着短刀的手，突然间开始挣扎，医疗忍者束手无策，他上前来便受到了狠准快的一击。
“兄长？”扉间再次睁开眼睛，依然是一片黑暗，压在自己腕子上的手掌敷着厚厚一层茧，宽厚又熟悉，然而此刻惊心未定，仍是问道，“是兄长么？”
“是我，做噩梦了？”温暖的手上附上额头，一层冰凉凉的汗水。
“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扉间已然冷静，坐了起来。
“女人的声音，说了什么？”
“应该是个讯号。”扉间双手揣在胸前，薄薄的两片唇紧紧抿着，似乎无意在透露更多消息。
“嘛，扉间就好好在家休息吧。”伸出手又摸了摸对方白色的头发，与愉悦的语气不同，面色十分凝重。
三、
纤细的猫咪在屋顶上打着呼噜。
看门的狼犬伸完懒腰正晾着肚皮喉咙呜呜求抚摸。
清风略过树梢，将翠绿的叶片连同背粘附的毛虫一起拍到树干上。
感知覆盖整个村落，所及一片温暖明朗。
孩童嬉闹声由近及远，夹杂着大人的斥责嘱咐。
阳光洒落，照得脑袋发晕，扉间倚着栏杆，鼻尖被风吹得发痒，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过去。
“扉间阁下，请怜悯与我。”
熟悉的声音，悲哀得恳求着。
“请帮我逃离，黑暗深处。”
冷水灌入鼻腔咽喉，沉重的水压逼迫着四肢百骸。
但是，现在还不能逃离。
“扉间阁下……”
“你能说清楚点么？”
“你能再说清楚点么？”
被邀请来的宇智波族长迎面被扉间糊了一句，预备许久的讽刺卡在咽喉，最终喉头滚动，与之相对是血红得写轮眼转动起来。
在扉间的颅骨之内，在那股查克拉的背后，究竟是什么？
黑暗中，隐隐露出白色。
本该华丽的衣衫如今腐烂破败。
乌黑的头发散在水中摇摆，像是不见天日的水草。
斑伸出手，按着眉心。
“扉间大人！”
“你要做什么！”
四周忽而吵闹起来，唤起神识，扉间睁开眼，熟悉的查克拉正抵着眉心，缓慢渗入脑海。
“你们都退下。”扉间竖起手掌，挡住了后续赶来的族人。
“可是。”
“他并没有攻击的意图。”虽然才刚刚恢复意识，但是清晰感受到对方的探寻，扉间并不希望制造任何冲突，尤其在此刻。
“你看到了什么？”
“你在和谁说话？”
“求救者。”
原本只在眼部附近的查克拉如今依然扩散，开始影响到听觉。
对方屡次出现，分明是在求救。
“你已经看到了吧？”宇智波的万花筒，足够窥探道灵魂深处。
“你还真是不走运。”斑放开手，方才的景象历历可见，“对方早已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
“至少不是活着的人。”
水草一样的头发，依附在斑驳骷髅上。
“是么……”饶是扉间也花了点时间接受，忽而问道，“是不是在水下？”
“是。”恢复黑色的眼睛死死看着扉间，希望从平静无澜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谢谢。”
“只是应柱间的要求。”
成天顶着乌云在自己身边飘来飘去也是够了，扉间只是看不见而已……嗯，似乎比那严重多了。
四、
“应该就是这里。”虽然看不见，但是凭借着优秀的感知，依然平稳的站在河水中央，波纹一圈圈散开。
“扉间，还是别去了……”
“兄长，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并没有失明折损半分威严，依然将忍者之神吼得老老实实。
“扉间啊……你真的确定么？”水下的功夫他不擅长，何况涉及亡者。
“上一次使用飞雷神，只有一枚苦无掉入水中无法回收。”整个忍界能够控制空间的忍术屈指可数，而能够精确到自己这里的，只有飞雷神。
“那也不能确定吧。”柱间搓着手咕哝着，如果斑的视力没出问题，水下也只有已成荒骨的女子，如何能影响到扉间。
“大哥你安静等着就行。”扉间深吸一口气，原本没打算告诉柱间，然而兄长无论如何不肯让他一个人离开村子的范围，结果就是拖家带口组了一个小队。
扎入水中，双眼依然无法视物，冥冥中却能感受到方向，不断向下游去……
“扉间阁下，请助我重见光明。”女子的声音依然哀戚，只是隐隐有些兴奋。
当扉间抱着骸骨上浮时，居然看到水面散射下来的光芒。
手抱斑驳骸骨，爬上岸时却见华服锦衣的美丽女子微微带笑，开口道，“多谢。”
站在一旁的柱间张开了双臂最后却只是慢慢放下，离着扉间三尺远踱步，“扉间，你能看见了？”
明明只是一具枯骨。
“看到了。”
扉间脱下外套，将骸骨裹起。
“带她回去吧，桃华那边有消息了么？”
“已经在问了，战争年代很多无名尸首吧……”
“兄长，你看看这个。”女子衣襟上赫然刻着火之国大名的家纹，怀中变成枯骨的手指抱着个铜球，透过镂空的花纹隐约可见内里安置着晶石。
五、
“此恩德，夕月无以报答，谨以此物聊表谢意。”
一片黑暗中，女子捧着铜球递给他。
扉间睁开眼，镂空的铜球不知何时放在床头，自内散发着青绿色的光芒，扉间伸出手，果然，那种陌生的查克拉波动再一次出现。
“扉间！”门扉被猛地拉开，柱间穿着睡衣就冲了进来。
“兄长，你看这个。”扉间拍拍身边的位置让柱间坐下，“似乎是某种联动的工具，相当古老的艺术，恐怕这就是能通过飞雷神找到我的关键。”
两人说话间，门外的忍者敲了敲门以作通报。
“族长，桃华归来，是否请她即刻来此？”
“这么晚就不……”
“让她进来。”
柱间委屈地看向自家弟弟，扉间面无表情道，“按照桃华的性格，肯定已经在门外等了。”
“已经查到了，十年前，还在忍届混斗的时候，大名最为宠爱的幼女夕月公主在附近游玩，遭遇土匪全队覆灭，当时并未找到公主殿下的尸首，如今推测，可能是公主殿下在逃亡时不慎溺水。”
“大名那边有消息么？”
“唉？我这就去禀报！”桃华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桃华也真够着急的。”
“如果真是公主，耽误不得。”
“扉间，这么晚了……”柱间瞧着依然兴致勃勃盯着铜球的弟弟，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对方却直接拂开了他的手，将铜球摆到了两人中间，“兄长，不觉得很有趣么，能将亡者的思念传达。”
“别说这种毛骨悚然的话，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并不是这个意思……嘛，用来开发新的忍术应该很有意思。”手中的铜球忽明忽暗，闪烁了几下。
“真是拿你没办法。”柱间伸手摸了摸扉间的肩膀，“至少要好好睡觉，明天再弄……”
“兄长，你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要看着扉间。”
“别耍小孩子脾气，回去！”
“不要啦！”干脆直接耍起了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