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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11)

11、

陵端在何松云的病房里碰见了天放。

很漂亮的女孩,一袭藏青色纱裙风姿绰约,只是黑到过分的眸子散着幽幽的光,和陵端对视三秒,明白了彼此身份,陵端先开了口,“你就是天放?久仰。”

天放点点头,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弧度,也伸出了手,“初次见面,你好。”

陵端只是来看看何松云,握着她的手问问情况,然后留下一个我懂得笑容,主动离开,并且贴心关上了门,临走忽然又想起来了,“你要山里,我陪你吧。”

何松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倒是天放开了口,“多个人照应,也好。”

 

陵端点头就走,也没管后续,他需要回去打个假条,然后递给人事,不用想也知道自家老父亲一定是臭着一张脸又不能不准假,想到这里陵端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倒是他走后,天放看着何松云道,“陵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你眼光不错,让他去山里,叫师傅瞧瞧吧。”

何松云闭上眼睛养神,微笑着说,“你们那里不是不许外人进出么?”

“你算不得外人,他也算不得。”

 

陵端请的是个长假,整整一周,如果是普通员工在新项目上马的时候敢请这个假一定会被劝退,好在他背靠大树好乘凉,外加陵越心知有愧直接就批了。

陵盛想到陵端要陪着媳妇进山休养就头大,这么好的时机不快马加鞭搞定项目反而想着陪老婆休息,简直是将超越大房头的机会拱手让出!

 

陵盛十分怀疑自家儿子还是原本懒散样,努力了几天不想干了,正好碰到媳妇有事借故推诿,何况他跟何松云不过是订了亲,出这种事不结婚也不是不行,陵盛始终觉得陵端这门婚事有些仓促,归根结底是不太满意何松云这个儿媳,这不,刚定下来就要跟他抢陵端,陵端那个不争气的也被吃得死死的。

只是后面传来陵端为了休假拼命加班直接在办公室通宵把陵盛给惊得晚饭都没什么心思吃了,惦记着自家儿子有没有累着,却也没多说什么。

陵端忙了整整三天才差不多把事情理清,将将赶上何松云出院,打电话过去问什么时候去接方便,何松云听着陵端沙哑的嗓子叹息一声,“我都回来了,你回家休息下,明天一早就走。”

陵端缓慢地“哦”了一声,脑壳疼得没多想,回到家洗洗趴桌上,一觉睡醒已经是晚十点。

 

陵盛照例在半夜到家,阿姨正端着餐盘说陵端在书房等他。

一推书房的门,果然陵端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张开嘴口水都打湿了袖子,陵盛走过去推了推陵端,结果睡熟的小家伙仅仅是嗯了两声,过了会儿才睁开眼睛,用叉子戳着牛肉往嘴里塞,眼睛还眯着。

“要睡觉就回去好好睡。”陵端身上还穿着睡衣,显然是睡一半爬起来跑过来找他,又看着陵端险些把脸砸进盘子里,伸手给他切开来牛肉一块一块往他嘴里塞。

“哦……”陵端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迷茫的视线根本没有聚焦。

 

陵盛叹了口气,将自家宝贝抱进了怀里。

他一向不太喜欢太粘人的东西,陵端小时候他就很少抱,也亏得倪青虹一直放在身边,基本没操心过这个儿子,如今他已成年,有了家室,做父亲的反倒生出了几分不舍,将儿子抱在怀里,喂着晚餐,又将鼻子贴在陵端的睡衣上,深深呼吸着陵端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

“爸?”陵端终于清醒了些,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像只猫咪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

“吃好了么?”陵盛摸了摸陵端的脑袋,恍惚间儿子还是当年毛茸茸的小娃娃,可惜,他错过了,陵端忘记了。

陵端软绵绵的嗯了一声,扭头看着陵盛,十分认真的说,“爸,我就离开几天。”

 

陵盛堵住了他的嘴,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听陵端的夫妻情深,他只想抱着自己的宝贝,深深抱进怀里,再也不让人夺走。

陵端偏过头,安心地靠在父亲怀里,也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

 

第二天陵端启程时天色朦胧,陵盛破天荒的早起给儿子整理衣裳,替他将领带系好,长长一声叹息,“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陵端睡得不错,笑起来扬出小小的酒窝,甜丝丝的味道盘在陵盛舌尖上,于是他侧了侧脸,在外人看起来像是耳语的角度,伸出舌尖舔了舔陵端的面颊,陵端脸色一红,没再说话,转身上了车。

陵端压根不认识路,而且天放的师门那地方,导航失灵。

后半程是天放在开车,充分发挥德系车的优势,在盘山公路上颠簸起伏,陵端本来想说话,颠得差点咬到舌头,好奇S系的车减震啥时候差成这样,还是他该换车了,只能把何松云拉进怀里,做个人肉垫子。

 

天放开车岂是一个“飚”字了得,硬生生在盘山公路上开出了高速,急转弯甩的陵端差点贴上车门,何松云在他怀里闭着眼睛,似乎还在小眠。

到地方的时候陵端已经都花了,感觉有晕车的预兆,好在天放停车技术相当的稳,陵端从车上爬下来煞白着脸,扶着车喘了好一会儿气。

忙着喘气眼睛发花,陵端自然也没看到何松云瞪着天放,天放冷冰冰打开后车厢拿包的脸。

车子停在半山腰,真正的道观还得爬上好几百级台阶,陵端只背了个小小的旅行包,何松云却是一个单肩包加一个双肩包,就差直接提溜行李箱过来,陵端实在是怕她累到了,于是自己默默背到了自己肩膀上。

 

“你不用都拿着。”何松云到底有些担心,陵端娇生惯养是出了名的,自己东西带的又多,日化,换洗衣物,相机,保温瓶,七七八八重量可不轻。

“没事。”遥想当年三万级的天墉城山门,陵端能为了去嘲笑屠苏轻松走个来回,现在每天慢跑一小时也不是跑到了猪身上,至少体能有保障。

 

陵端一米八三的大高个,长腿迈起来,一直走在两个女孩前面,何松云就着机会和天放说话。

毕竟是师门,天放带的东西也少,自己背着包,走起来四平八稳面不改色,只是目光略过陵端带上几分阴郁,又看看何松云道,“有他在,往后你也用不着我了。”

“你这又是说什么胡话,他再好,还能时时陪着我,事事站在我这边?”何松云倒也不糊涂,陵端的账,根本没法看,且不说他们天城那摊子事,就是他们父子兄弟间,何松云就完全不想插进去,想想都觉得有些恶心,她甚至能从陵端松开的衣领看到某人留下的吻痕。

 

守着陵端过日子,何松云要不给自己找个透气的地方迟早要进精神病院,难怪他们家的养子病情愈发严重,这一大家子里想找个正常人都难。

“我早说过,他身上,孽缘未了。”天放看得到陵端身上杂乱的丝线,前尘往事,现世姻缘,乱的像是水草,飘飘摇摇裹成一团,条条都没落到实处,是个漂泊颠沛的命,何松云却偏偏选了他。

“你也说过,一眼看中的东西,躲不掉的。”何松云不明白天放嘴里的命里玄学,只知道,她确实对这个男人心动了,多年之后有了种情窦初开,与子携手的冲动。

也许最后草草收场,不过何松云不在乎,她拿得起,也放得下,哪一天陵端真的要走,她也要从陵端身上啃下两块肉,咽下几口血,绝不会让他站了便宜。

只是陵端表现出来的,太过温柔,也太过宽怀。

 

从未问过何松云的私事,何松云愿意说他就听,不愿意说陵端就当不知道,不管陵盛给他塞了多少资料,看过就没了下文。

纵使碰到了婚前流产的事情,陵端也像个没事人,甚至贴心的陪她出来走走。

何松云总觉得陵端来此另有目的,但是到底有何目的却也说不明道不清,深山之中,他又能得到什么?



 @舔软.   更新啦!然后一天写太多好累,我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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